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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0年6月26日

TOPGUN 捍衛戰士:活著帶回來的勝利才是勝利


作者:潘釔天




《捍衛戰士:成軍的歷史與秘密》,是今年讀過最好看的書。

《捍衛戰士》是 Dan Pedersen 在他 83 歲的時候寫下的自傳,他是海軍戰鬥機武器學校「TOPGUN」的創始人。TOPGUN 簡單來說就是戰鬥機工作坊,Dan Pedersen 和其他創始元老深入研究當時海軍主力的 F-4 戰鬥機的特性,讓戰鬥機發揮出比製造商原始設計和預期還要更強大的性能,針對這些被解鎖的性能設計課程並親自教學。

參加的學員大部分是美國海軍的戰鬥機飛行員,目的是讓他們能更有效率的發揮戰鬥機性能,記取越戰的教訓,透過特殊的訓練,減少在戰場上的傷亡,並將所學帶回自己的單位,傳授給其他飛行員。


越戰打得很辛苦的原因


21 艘航母執行超過 9100 天次的任務,三年海軍共損失 532 架飛機,644 名海軍飛行員死亡,如果包含其他軍種飛行員,死亡人數超過 2400 人。如果不提國家,光看數據以為是北越被輾壓。而這僅僅只是美國飛行員在越戰折損的數據。

Dan 認為越戰打得這麼辛苦是因為:

  1. 美國政府的保守策略(轟炸目標是遠在華盛頓高層決定,但是為了不想讓戰爭升級,許多有價值的目標都不能轟炸,例如:機場、水庫、水力發電站、漁船、舢舨、船屋、人口密集區等,甚至轟炸指定目標前,還會將情報由瑞士傳給北越,讓他們疏散民眾。)
  2. 彈藥不足(二戰後許多船艦都封存,彈藥賣給北歐盟國,2 架戰機的彈藥分給 6-8 架戰機使用,美國還必須向盟國買回彈藥。)
  3. 戰機沒有機槍武力(高層覺得近戰使用機砲是過時的打法,視距外靠響尾蛇和麻雀飛彈解決敵人就好,但越戰的交戰規則,居然是必須先目視對方,確認是米格機才能使用開火,遠距攻擊的飛彈在近距離很難使用,甚至沒用。越戰前三年, 發射 600 枚飛彈僅打下 60 架敵機 。)


TOPGUN 學員的優秀成績


1969 年 TOPGUN 開始第一梯次的教學工作坊,學員畢業後在戰場上的戰績,以交換比來看,從 1964 年在越戰的滾雷行動 2:1(每擊落 2 架敵機的代價是損失 1 架戰機), 到 1972 年的後衛行動,整體戰績成長 6 倍到 12:1,單獨只看海軍飛行員的戰績,高達 24:1。

美國海軍飛行員經過 TOPGUN 的洗禮,在戰場上的表現都優於覺得自己是最棒的美國空軍,北越的米格機都會挑美國空軍打,遇到海軍的戰鬥機就逃跑甚至直接跳傘,顯示 TOPGUN 的課程非常實際,不僅讓海軍飛行員了解自己操作的戰鬥機性能,課程中的模擬空戰也會用類似米格機性能的飛機作為對手演練。

Dan Pedersen 替 TOPGUN 找來的元老教官包含自己共 9 人,他們分別精通空氣動力學、飛彈、纏鬥、電子與航電......等領域,Dan 自己精通纏鬥,在當時規定還不是很嚴格的年代,開飛機和別人單挑,就像在公園籃球場找人單挑一樣簡單,Dan 在那時後累積許多纏鬥經驗,對後來的課程設計和教學都很有幫助。


科技不是一切,能活著把勝利帶回來才是。


從軍將近 30 年,Dan 從海軍飛行員、TOPGUN 創始人、戰鬥機中隊長、戰鬥機聯隊長,最後成為遊騎兵航空母艦艦長,管理近 5000 人和近百架飛機。

當時航空母艦的主力戰機是 F-14,他雖然沒有機會飛 F-14,但給予很高的評價,TOPGUN 歷代的教官們也繼續保持由他和創元老立下的文化,創新、科學、穩定、效率,設計 F-14 和後來 F-18 的戰術,Dan 重視戰機的靈活和飛行員的訓練時數,認為高層的保守風格,與軍火產業之間的政治和選舉利益,影響到目前美國空戰戰力,尤是昂貴的 F-35,在他看來根本是當年早期響尾蛇飛彈的翻版─誤以為科技可以解決戰場上的一切。

高層以為科技可以解決敵人,但戰術卻沒有跟著更新,F-35 上新科技的穩定性有很大的進步空間,飛行員比以往更仰賴電腦,近戰纏鬥的技能又再度不被重視,Dan 覺得這是最可惜的,當作戰環境被迫無法遠距解決對手,美國飛行員有足夠的訓練面對近戰嗎?


TOPGUN 能訓練出全世界最頂尖的飛行員


從貨櫃屋起家的 TOPGUN,當時連戰鬥機都要自己想辦法弄來,光看資源就知道其實原本並沒有獲得高層大力的支持,甚至有沒有成功都沒有關係,因為目的只是用來告訴大眾「我們有設立新單位來改進越戰中的缺點」,這種應付交差的心態。




但 Dan 無法坐視這種態度與再次失去同袍的慘劇,他知道美國飛行員的技巧與戰鬥機的科技結合後,會產生多大的力量,只是從來都沒有人用正確有效率的方式教學。

「只要給我幾百架裝配機砲、響尾蛇飛彈、電子反制系統的 F-5N 戰鬥機,和每月飛行時數 40-50 小時的飛行員,我就可以打敗世界上任何一支空軍。」

Dan 在書中最後的感想,科技不該綁架飛行員,反而是飛行員要把科技發揮到超越原廠設定的極限,戰場上生死一瞬間,任何能活著帶回勝利的手段都不該被限制。F-5 系列每台造價約 210 萬美金,F-35 每台造價約 3.3 億美金,是 157 倍的差距。




《捍衛戰士》精彩的描述他所參與的 20 世紀幾場重大的戰役,他的一生都在戰鬥,有時候是要與敵國作戰,但有時候敵人來自自己的國家,他創辦的 TOPGUN 超越原本國家的期待,讓世界知道美國戰鬥機飛行員不是塑膠做的 畢業的飛行員變成全世界最頂尖的飛行員。

只要有一架配備齊全的 F-5,誰都沒辦法殺死他們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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